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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不去?敦煌学院唯一西方驻地学者带您“云游”敦煌

碧山讲堂 碧山旅行 2022-04-13


最近大家没法四处旅行,但是掰着手指数了数,碧山的读书会已经“云游”了不少地儿,从美国的南加州一路溜达到了英国伦敦,当然了,也都是在作家们的书房里。

 

不过这一次有点不一样,我们走出书房,“云游”到了敦煌那些美轮美奂的洞窟前。

 

这得谢谢史瀚文博士(Dr. Neil Schmid)。Neil是敦煌学院的长期驻地学者,是中世纪佛教视觉文化的世界领先权威之一,他的研究方向主要是丝路和佛教研究,重点研究敦煌的考古遗址,他是目前敦煌学院唯一一个来自西方的长期驻地学者。


 


Q:是什么吸引你来这片沙漠?


A:Neil说:“早在中学时代,我就有一种很特异的感觉——我知道我想要如何展开我的人生:我希望能从事学术工作。后来进入大学后,我决定去做一些具有挑战性的事情,以获得一种具体的技能。为了让这件事更富于挑战性,我决定选择一个需要从零开始的、我之前对之一无所知的课题,还有什么比学习中文和中国文学更好的选择吗?大二那年我去台湾学习,在那里我接触到了敦煌,我读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梅维恒(Victor Mair)教授一本关于敦煌的书,我甚至被书里那些注脚都深深吸引,那些故事都来自于莫高窟。后来我又去了宾大读博,梅维恒教授还成了我的导师,还去了日本的早稻田大学向佛学家福井文雅学习。


再后来我开始学习中国文学和梵文,并想要把他们结合起来。自1987年来到敦煌之后,我就爱上这里了,这里太独特了,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和这里有相似的味道。你问我能在这里呆多久,一辈子,甚至很多辈子都可以啊。“


Q:当你独自一人,你最愿意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感受敦煌?


A:Neil说:“我会选择骑车,穿越绿洲,穿越这个沙漠上的孤独的绿岛,你会经过一个又一个葡萄园,一丛又一丛低矮的灌木,一方又一方的农田,数不尽的令人惊叹的洞窟,直到绿洲与沙漠交界的边缘,眼望着此起彼伏沙丘,向远方连绵不绝。”



Q:现在能找到最早关于敦煌的文字资料是什么?

 

A:最早的应该是五世纪时期的一些手稿,这些内容后来也是从藏经洞里发现的,其中有一些可以追溯到公元312年、313年用粟特语写的书信,这种语言现在已经没有了。
 
比如说当年斯坦因从藏经洞中带走的一大批文物中就有一封这样的书信,是一个女子寄往家乡撒马尔罕的信,她跟随丈夫从撒马尔罕来敦煌做生意,但不久丈夫便音信全无,她独自留在敦煌,花完了钱,她写信回家诉说生活的窘迫自己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因为这封信是在藏经洞中被发现的,所以我们实际上也不能确定这封信是否寄到了女子的丈夫那里。

Q:敦煌作为一个“无人之地”怎么被外国人知道的?

 

A:最开始来到这里的就是英国人斯坦因,时间是1907年,他从看守藏经洞(莫高窟17窟)的道士手里弄走了成千上万的手稿和绘画。接下来是一个叫做保罗·伯希和(Paul Pelliot)的法国人,他在1908年到了敦煌,盗走了数千件文物,不过这里需要补充一点,他当时并没有南下去印度,伯希和去到了北京,并且和中国的学者分享了一些他的研究,后来在促进敦煌与国际学术交流合作,他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再之后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有一连串的人来到敦煌,其中最受谴责的一个人是兰登·华尔纳,他是哈佛大学的一个教授,他使用了一种技术想要将壁画从墙面剥离下来,但是不成功的情况下就会毁掉整个壁画,后来他曾试图回到敦煌,但是差一点被杀死,所以没有成行。


 Q:莫高窟的保护工作是如何进行的?

 

A:莫高窟的保护一直使用的都是最新的技术,遵从的也是非常高的标准。对于莫高窟,现在大家不会说“恢复”,而会说“保护”。

 

这些洞窟能够保存到现在,与敦煌的地理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它也面临很多新的问题,比如有一些细菌会影响到漆的状态,进入的游客所带来的湿度,甚至是只是呼吸也都会影响到这些绘画。所以现在敦煌希望做的就是保持洞窟的稳定性,不要再继续恶化。

 

莫高窟45号窟


Q:自然环境方面,莫高窟目前会有什么样的威胁?


A:目前来说应该是湿度,一旦洞窟中的湿度达到63%,洞窟就会关闭,有时候外面下雨,游客将带着水的伞带进洞窟,这都是会给洞窟带来很大影响的。虽然这里地处沙漠,但是现在全球环境变化很可能会有A更多的降水,这会对洞窟的保护有很大影响。

 

第二就是地震,敦煌这里发生过很多不小的地震,悬崖里的一部分掉落在洞窟里会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是这中间非常令人惊奇的是,当年开挖洞窟的人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设计和工作非常精细,他们会在洞窟里结构上比较弱的地方做一些加固,这个在现在的人看来是非常令人惊讶的。


莫高窟61号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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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认定了自己与敦煌有着累世缘分的西方人来说,Neil已经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宿命。

 

所以对敦煌有兴趣的朋友一定不要错过这一次的线上云游,Neil不单只是分享一些知识和故事,随着他的脚步,还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太爱这里了,所以跟着他,好似真的就站在了那石窟下,看着色彩依旧的佛陀,衣带翩然的飞天,晚风,夕阳,耳边响起了驼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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